安凌华跑了一路,胸腔被冷空气呛得生疼,尤其是被于小冬打过的地方,更是痛得难以忍受,他站着喘匀了气,这才拖着发酸的双腿随意挑了个位置坐定。
近四十分钟的车程足以让他小小补个眠。
结果车厢门在临近关上时,又挤上来一个人。
“怎、怎么是你?”安凌华震惊的看着于小冬大大咧咧坐到了身边,赶紧往远处挪,还条件反射的捂紧背包。
“什么叫怎么是我?”于小冬嗤笑,“敢情地铁是你家开的?我还不能坐了?”
“没有没有。”安凌华立马摇头,生怕摇慢了惹得人不痛快再挨一顿揍。
“喂,问你个事儿,”于小冬忽然压低音量,眼神迟疑的看了看四周,“你刚在来的路上,有没有、有没有听到一阵怪异的脚步声总跟在后边?”
安凌华悚然。
“算了算了,问了你也白问,”于小冬摆摆手,“看你跑的比兔子还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有鬼——靠!老子睡觉了,别烦我。”
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儿,安凌华添着干燥的唇瓣,拼命压下心头升腾起的各种惊异想法。
不远处的于小冬说睡就睡,再没开口说话,地铁匀速往前行驶,摇晃的车厢没什么异样。
安凌华杂乱的思绪慢慢沉静,一时也有些熬不住睡意,靠着椅背昏昏沉沉打瞌睡。
神智迷蒙间,感觉地铁在某个站台降速停靠,上来一名被纯黑色长款风衣包裹到密不透风的高大男子,坐到了安凌华对面。
男子衣领高竖,将下半张脸挡得看不真切,明明是深更半夜,鼻梁上却架了一副‘占地面积’颇大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