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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想吗,老师?”乔麟顿了顿,又道,“因为老师来找我聊这件事,所以我也隐晦地问了一下我的高中同学们。普遍来看,大家都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我还听说自杀同学的家长已经办搬离了s市,所以我想……”

他挠了挠脑袋,似乎在考虑自己的措辞,然后缓缓道:“我想,会不会真正能帮助老师查到真相的人,其实就是最容易受伤、也最不愿意回忆当年的人?逝者如斯,生者或许不愿意再次揭开伤疤,直面伤痛。”

这套说辞,可以说是比较婉转,但是也比较能够打动人的劝慰了。乔麟能说出这样的话,显然也算是有备而来。然而他恐怕没想到,类似的话,徐老师和楚越已经同关若鹜说过不少了。他俩熟悉关若鹜,而且也是心理学方面有点造诣的人。要是他俩都劝不动关若鹜,仅凭乔麟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是撼动不了关老师的决心的。

甚至,关若鹜还能搭着乔麟的话,借力打力:“哦?最能帮我查到真相的人,其实就是最容易受伤、也最不愿意回忆当年的人?那乔麟,你是容易受伤、不愿回忆的人吗?如果你是,所以其实你很靠近真相?”

“呃,关老师,我只是在说那些家属和同学的心情……”

“你也是他们的同学,乔麟。”关若鹜轻轻笑了笑,但这时候的笑,总让人觉得别有深意,“而且我根本没扯到其他人,你不需要忽然代表他们来发声,你只需要代表你自己就好。哦,对了,不知道你清不清楚网上一个很有名的论调……”

“什么?”

“‘我的朋友就等于我’这种说法。”关若鹜轻笑道,“就是有些网友在网上说一些事,事里的主人公是‘朋友’。但实际上,这个‘朋友’,就是‘我’自己。”

乔麟愣了一下。

“乔麟,我不知道楚越、或者楚越的工作室里,有没有人和你形容过我。不过我可以向你坦诚,如果我集中精力,要看出人的真正意思并不难。”关若鹜顿了顿,又道,“你知道我的导师是谁,希望你不要对我的专业水平抱着怀疑、甚至想挑战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