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地喷入过敏药,李一恺才终于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什么时候看到消息的?”
苑之明说:“下班的时候,我就赶过来了……”
“为什么没叫我?”
“我怕你在忙”,苑之明觉得并无不妥,“我想着我能处理,不想麻烦你。”
“那我连知情权都没有?”李一恺忽然因为这句话更加躁闷,“你看看你手机上我发了多少消息?”
苑之明还真的打开手机看了看,看完声音更弱了:“对不起,我……我没考虑到你会着急”。
设想了一下对方的心情,他又问:“你,你要再去看一眼吗?”
“我看有什么用?”李一恺砰一声关上车门。
他从来没有养过宠物,见到带毛的动物都退避三尺,这是 28 年来第一次主动接近——他从前不知道这么几个小生命可以这样牵动人心,每天都要看看医生发来的照片,然后默默保存下来,无事的时候再看上好几遍。
他也不知道这种生命原来这么脆弱,昨天还很好,今天就忽然没了。
他甚至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它们的离开而这么心急如焚,理智上,他知道自己来与不来毫无作用,但却开车抢了好几次路,只想着早一点看到情况。
他心里自然知道怪不得苑之明,是他没有随身带着手机。
可是看到苑之明平稳地捧着那只盒子,自己却什么都来不及,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刻还是没能压制住情绪。
一个声音告诉他愤怒是来源于对自己的无能为力,但是他关上车门的瞬间并不想聆听这些教诲。
苑之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又很快镇定下来,李一恺从未有过这样的生气而失态,他忽然猜到了对方的误会,于是缓缓的、静静看着李一恺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