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之明瘪了瘪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还不是你自恋,我也陪着你自恋吗?”苑松青好像在回答一个非常无厘头的问题,反而加了一句:“那不然呢?”
苑之明自怨自艾好一阵,鼓起勇气做一个弱者,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哀叹没能抒发,他竟有些急于证明。
“可是你还攒钱,送我上学又出国念书……”
“小明”,苑松青静静听完他的细数,终于不再打趣:“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啊,就像是一层一层在你的脚底垫毯子。你想抓到天上的云,站在平地上够不到,但是如果脚下垫高一点,也许跳一跳蹦一蹦就能碰到,再自己多试几次,说不定就能抓下来。”
“我不是因为知道你能抓到,所以才这么做;而是如果我不这样做,也许你就不会一直用力向上跳了。”
他很少这样同苑之明讲道理,比起长辈父亲,苑松青大部分时候更像是朋友,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智慧更多,或者有必要把什么经验,通过言语灌输给自己的孩子。
就算是遇到问题困难,他也不太会告诉苑之明什么是正确,该要如何,甚至似乎看着他磕撞两下,反倒觉得有趣。
所以当他以这样的语气说话时,苑之明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强装没事。
苑松青说:“可是你也要知道,天上的东西,够不到才是人生常态。”
“蹦跳的时候方向不对,摔了一跤,也是正常。”
“不过呢,因为我一直在这里,在帮你铺着这些毯子,所以即使摔了,你也不会头破血流。”
这样的话又恢复了苑松青的以往风格:“疼是疼,但过一阵就好了,没什么伤筋动骨的。”
苑之明抱着沙发上的枕头,蹭了蹭。
“但如果,摔倒的时候绊倒别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