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李一恺开车同他回家,路上巴巴地问。
苑之明转过脸不看他:“我才没有。”
李一恺很上道,主动交代清楚和祁究电话的前因后果,苑之明想吃醋都无从下手,脸色这才勉为其难转晴。
“有朋友主动帮忙我当然替你高兴”,他别扭道,“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那我真是,有点失望”,医院和家里相距很近,李一恺刹车熄火,举起戴着戒指的手问:“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有了危机感,所以才赶快把我套牢。”
“少来”,苑之明看穿了这人最擅长反客为主,没理他,自顾自下车。
李一恺笑了笑跟上去,刚想接着贫嘴,开口时先闻到一阵花香。院门打开,一派生机馥郁让他恍然顿住。
院里葡萄藤已经换了新的绿叶,小院子被笼罩其中,只在中间留出一道天缝。脚下一道小路,纵然只有几步长,也被精心铺上了鹅卵石。
支撑葡萄藤的竹架整整齐齐伫立在泥土中,地面上穿插栽种着低矮的栀子花,正是开放季节,白色花瓣争相出头。两张藤椅和小桌在花丛中摆放着。
李一恺在苑之明指挥下帮忙浇水,随口问:“这些都是苑叔叔自己种的?”
“是,这些葡萄藤快二十年了,以前每年我爸都会自己酿葡萄酒”,苑之明直起腰,“一直到去年,他应该是非常不舒服,才没有提这回事。”
李一恺洗了手,和他坐在藤椅上闲聊:“到今年秋天,他身体就恢复差不多了。到时我们可以一起摘葡萄,我也一直想学一学酿酒。”
“还有石榴酒”,苑之明指给他看:“前排的邻居家里种了石榴树,每年都送来。”
“运气好的话,赶上我爸去钓鱼钓虾也不错,我爸烧这些很好吃”,他从窗台上拿了花露水,一边喷洒一边止不住地细数:“往常他也会种些茄子花生之类的,但是这些要趁早,晚了他会全都送出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念叨,偶尔风吹来,栀子花的香气更盛,苑之明说这些花也种了很多很多年,因为他妈妈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