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苑之明今天废话很多,没头没脑乱说一气:“我爸留的齐白石真迹?他把巨额遗产交给你?”
“别乱说话”,李一恺照着脑门拍他一下,坐下来,小心翼翼解开捆绑的丝绳,把外表面的旧报纸朝下,平放在两人膝盖上,慢慢摊开这些厚厚的画作。
最上层的画露出一半面貌,苑之明就已经看出来:“我妈妈的画?”
“是”,李一恺轻轻铺开,一副精致的工笔荷花图徐徐露出,不知道苑之明是怎么认出的,右下角印着袁茗烟的小篆印章,落款是干支纪年。苑之明算了算,大概是她上学时候的作品。
“她的勾线,还有画花瓣的颜色过渡,一直都是这种的”,苑之明轻轻抚过,指给李一恺看。
袁茗烟的画他见过不少,苑松青把她那些好的作品精裱起来,一一陈设在书房。
“这些应该是不太满意的,这里处理得有点糊”,苑之明仔仔细细看了一阵,伸手往下翻,又问道:“我爸为什么把这些给你?我从没见他拿出来过。”
李一恺没有说话,只是顺着他的动作,卷起来最上层的这一幅,一张张往后看去。
每一幅画不论是否完美,都经过了简单的衬布装裱,画与画之间也都隔着白色的绢布保护。
翻遍最上层那些工笔,下面还有水墨写意画。
画作风格最能看出人的性格,工笔细致入微,需要耐心,是苑之明学得最差的一门。而国画写意派则是讲求意境风骨,寥寥笔墨不加色彩,便成山水。
苑之明离近看,又拉远,研究一阵,没抬头地说:“我没见过她画这种的,我以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