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很想要做他的岛。
于是魏迟说,“萧言未,留下来吧。”
第18章
或许是情绪闸门大开大合的缘故,萧言未哭了很久。
他一直断续呢喃着什么,语无伦次,咬字不清,魏迟只听懂一句“为什么只有我了”。
魏迟那些面对学生们能侃侃而谈的人生道理,一个字都没办法对萧言未说出。
萧言未那些难过的,如同困兽一样的质问,魏迟没办法回答。
是啊,为什么只有他了呢。
魏迟想,22岁的萧言未应该是肆意又张狂的,像抓不住的风。
他会一边说着厌学一边熬夜到天将破晓,也会在学校里遇见漂亮又温柔的姑娘,大大方方谈一场恋爱,亦或者千方百计逃一节他并不感兴趣的专业课。
但此时那些平淡又琐碎的生活他却再也触碰不到了。
他没去上学,没有谈恋爱,也没有了家。
在这个本就与他人联系薄弱的世界上,他成了被剩下的那个,像落日山底那半潭凛冽的春水。
魏迟抖开叠在床头的被子,保持着拥抱着萧言未的姿势倒在床上,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萧言未。”
萧言未肩膀仍旧在抖,他鼻音很重地应了一声,“嗯。”
“睡吧,我在呢。”魏迟说。
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在萧言未哭声渐止时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