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是阳春三月,连西北风都没处喝。
江晚竖着那根雪白的玉指往家走去。
肮脏狭窄的老小区,连阳光都嫌恶地避开了这些龌龊的角落。江晚觉得自己就像只老鼠,和他生活了十七八年的地方一样可怜又不堪。
突然屁股震动起来。
呜,呜,呜……
江晚从屁股兜里摸出手机。
“喂?喂?喂?”
二手店里淘来的旧手机,用了好几年了。除了信号不太好,除了内存小,除了卡顿,除了运行速度慢,除了耗电快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了。
至少能发消息,能打电话,已经很不错了……江晚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喂,都解决了。不是说只有两个吗?怎么来了四个?我他妈差点直接歇菜……不接了,你推给我的没几个靠谱的……啥?!接接接,我接……行,包在我身上……害,没事,就折了一根,还有九根呢。”
江晚挂了电话,走进单元楼,正巧,看见一楼的老爷子穿着太极练功服正进门,他慌忙躲到一边,等老头儿进了屋,才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跟做贼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江晚穿好校服,背着书包,跨上了那辆已经开始掉漆的越野单车。
左手中指直挺挺地指着前方,指哪儿骑哪儿,活像一根指北针。
他今天出门比平时早,因为去学校之前,他得先去趟莫尔中学。
莫尔中学是顶尖的贵族学校,顶中顶的那种,就读的全是锦城高官显贵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