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煊把江晚一推,“你干什么!”,他起身,蹭落了桌上的蛋糕,蛋糕应声掉落在地。
江晚看到杜衡煊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也没把杜衡煊怎么样吧,怎么能这么大火气。
“我闻到了一股烟味,还想着会不会是你吸烟了,果不其然。”
“那又怎样。”高速击打过的鼓面还在颤动着。
“杜衡煊,吸烟有害健康,你还是戒了吧?”
“你一个只会打架挑事的小混混而已,轮得到你来管我?”这句话很伤人。杜衡煊说过很多伤人的话,句句扎别人的心。但这次话刚出口,杜衡煊就有了一丝后悔,当然,仅仅是一丝而已。道歉时不可能的,谁他妈能告诉他“道歉”两个字怎么写。
江晚一顿,像突然断了电的机器。愣了会才嘴角一勾笑了起来,还是往常的无所谓态度,“嗯,也是。”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微妙的尴尬氛围蔓延开来。
此后几天,杜衡煊都没再来过。
出院这天杜衡煊也没来。不过连丞和木锦都来了,小松也来了,他代杜家来办付款手续。
江晚拒绝了他们送自己回家的要求,他不是因为住在贫民窟而自卑。他觉得这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他住在哪里,都不影响他是江晚。
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他和杜衡煊,和连丞、木锦,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他们是上流社会的继承者,自己是底层众多奠基石中的一块,或许努努力,也能进入中层,但即使是那样,也还只是上层阶级的打工狗,仰仗着他们吃肉喝汤的时候,能分到一根骨头。是没有什么平等关系可言的。
江晚拎着一袋子生活用品,还有剩下的一盒蛋糕,往家里走去。
锦城的冬天不下雪,但是冷得钻心刺骨。风从狭隘的街道挤出来,像冰渣子似的一个劲儿往人裸/露的肌肤上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