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煊垂眼瞅了瞅这块手掌大的木头,抬眼,用一种“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竟然拿来忽悠本少爷?”的眼神询问江晚。
江晚伸出手指抹了抹鼻尖,有些小尴尬,“木偶啊,专门给你雕的,花了我好几天时间,手指都给我削伤了,你看。”
说罢,还真的伸出手给杜衡煊看。礼物太拉垮,所以需要拉拉同情分。
江晚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的手指头,被邦迪随意包扎了一下,隐隐看得见浸出来的血迹。白天打工,晚上回到家还要对着杜衡煊的照片削这块木头。江晚是真把杜衡煊当成木头来削,才坚持了下来的。
杜衡煊盯着江晚的手:“手怎么皲裂了?”
最近天冷,江晚干活的手又开始皲裂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像被小刀割开了一样。
见杜衡煊的关注点完全跑偏了,他把木偶又往前伸了伸,“要不要?不要算了。”
杜衡煊这才从大衣口袋里伸出一只手来取。他的手很大,骨节明显,干净光滑,很男人味的一只手,看起来就是适合坐在办公室、头等舱,翻阅文件、握住钢笔签字的一只手。
和江晚的手对比起来,判若云泥,就像国王与乞丐。
杜衡煊的手指头不小心触碰到江晚的手背,触感粗糙又冰冷。
杜衡煊也没细看一眼,直接把那木偶,哦不,那木疙瘩,揣进了衣兜里,“怎么不穿厚点,你手都冻僵了。”
“是啊真冷,那我先走了。你也赶紧把司机叫回来,这大冷天儿的,多冷,快回去吧。”江晚摆摆手往回走,也不去管杜衡煊怎么办,他这么个大活人总不至于冻死。
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回头看,透过漫天的风雪,看见杜衡煊还站在雪地里,一身黑色的大衣清冷又孤寂,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看起来竟像是被遗弃在风雪里的一只小猫,而罪魁祸首竟然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