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脑袋里面乱成一锅粥,眼前也眼花缭乱的。“你先放手,我缓缓。”
怎么突然蹦出来一个订了婚,一会儿又退了婚。像在写小说,起承转合得太惊心动魄,江晚还没太反应过来。
“我不放,你揍我我也不放。”杜衡煊不敢放,两只手像铁锁链一样箍得更紧了,把江晚搂了个结结实实。怕一撒手怀里的人就没了。
世界像按了静音开关。
江晚足足沉默了两分钟,再开口时,声音都在发颤,“那我和你在一起算什么?”
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小三儿?自己成了这样挨千刀的一个渣滓。
“你是我的初恋。”杜衡煊把人抱的死死的,眼神却近乎小心翼翼。他触碰着江晚脸上的表情,比生气更多的是自责。“我和木锦是友情,是亲情,但从来都不是爱情。”
江晚咬着牙关,脑子里在熬浆糊,越熬越粘稠,根本没法儿转。一种酸涩的情绪逐渐蔓延。
不好,超难受的,有种指尖发冷的感受,直连心脉,冰冰凉。
杜衡煊看着江晚,那难过的眼神,微微颤抖的睫毛,红了的眼圈。杜衡煊看着,心都快被捅成筛子了。
“我第一次抱的人是你,第一次亲的人是你,第一次喜欢的人是你。而且木锦不喜欢我,他老早就想和我掰了,真的,所以我一说这事儿,他就特别祝福我俩。还说我俩结婚一定要请他。”
杜衡煊撒谎不脸红,眼神坚定,口齿清晰。说得跟真的一样,比真的还像那么回事儿。再说了,为爱那叫撒谎吗?
其实杜衡煊本不打算撒这个谎的。一个谎就是一个地雷,自己给自己埋的那种,指不定什么时候会一脚踩上去,炸了。但是他看不得江晚这模样。
比起怪杜衡煊,江晚怪自己最多,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杜衡煊知道他就是的这样一傻子,所以不愿让他有心理负担。谎,撒了也就撒了吧。
自己遭雷劈的时候,不要波及到江晚就成。
江晚抬起眼,看着杜衡煊的眼睛,斟酌着他有没有心虚。但江晚哪看得出个什么名堂来。让他去琢磨杜衡煊这老王八的心思,那不是叫黛玉抡板斧,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