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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爸掉河里死了,就有人在背地里嚼舌根,说他妈克夫,要不就说江晚克了他爸。本来是家里茶余饭后的闲话,被不懂事的小孩儿听了去就在学校大肆宣扬。

十岁那年江晚第一次尝到被孤立和被霸凌的滋味。他可以堵在巷子里把人打服,打到别人不敢还手,可有什么屁用?他潜意识里也在怀疑,万一他爸真的是他害死的该怎么办。

后来他妈出了车祸,他更是相信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他没有对谁说过这些事,可是他比谁都害怕这是真的。害怕都是自己克的。

江晚心里难过得快要死掉,指尖发冷,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嘴上却在逞强:“木锦,你别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江晚,你说我哪一句话是胡乱编造的,哪一句话又不是事实了?”

江晚觉得浑身刺骨的冷。从手尖到心间。“木锦,你要跳就跳下去,我不拦你。我没你想的那么圣母心。”

江晚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啊,是啊,我跳。可我跳了你别后悔。”木锦看着江晚的脸,白色的灯照在他脸上,不得不说很好看,可他更乐意看那难过又愤怒的表情。

木锦看着,很过瘾。

“我有什么后悔的。我告诉你,我心肠比你想的硬多了。你这种轻易作践自己的人,怎么对得起那些拼了命想活下去的人?所以你要死就死,我根本不会再劝你。我今晚就不该来这里。”

江晚的身体僵硬,眼睛发红,像样悬崖下掉的小狗崽子,特别的孤独又无助,又抓不到一根救命稻草。

“而且就算我克人,我天煞孤星,杜衡煊也命硬,你死了我会和他好好活下去,一辈子幸福又开心!”江晚说着狠心又伤人的话,脸上却是悲伤到不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