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也似的走了出去,门吱呀一声关了,像一声沉重的叹息。
晚上十点多,江晚从火车上走下来。本来就惨白的脸,因眼睛无光看着有些瘆人。
他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六十块钱一晚,很便宜。杜衡煊住一晚酒店要六千多,算下来可以在这个小旅馆住三四个月了。
真划算。
可划算有啥用,杜衡煊那么矜贵的人才不会住这儿。
不过要是杜衡煊真的在,江晚也不会舍得让他住这破地方受这个苦。砸锅卖铁也要给他整个干净安全的地儿住。自己的话倒是无所谓,能睡就行。
江晚穿过阴暗狭窄的通道,看见老鼠飞快地窜过去,吓了一跳。他走进小房间,把行李放地上,很有安全意识的把门给反锁好。
他把面包从背包里拿出来啃了两口,味同嚼蜡。喝了两口矿泉水才咽了下去。
早上他出发的时候遇到了沉九。与其说遇到,不如说沉九就是在等他。毕竟没有人会早上六点就来别人小区门口散步。
“江晚你要去哪儿?”沉九靠在墙上,和以前蹲他时一样。
江晚一夜没睡,眼睛有些肿胀,他停下脚步伸手揉揉眼睛。“去学校。”
“录取通知书应该还没下来吧?”
“没有,但是我那个分去那所学校,稳进。”江晚开玩笑地笑起来,眼睛里没有笑意,全是疲倦。
“那也不用去这么早吧?你在逃什么吗?”
“沉九,这是我的私事。我得走了,晚了赶不上火车。”江晚提着行李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