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曾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也曾心中藏团火,眼底冀朝阳。他原本可以比裴吟更早的站在荆诀面前,对他说少年的心底话,但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法医组的人来敲荆诀的车门,跟他汇报:“荆队,我们先上去了。”
荆诀摇下车窗,低声答了个“嗯”字,他一手拳头攥紧,刚要关上车窗,余光忽然瞥见街对面一个灰色的身影。
小区大门前,刚才还空着的公交车站忽然多了个人影,那人戴着鸭舌帽,翘着二郎腿,正贼兮兮地盯着荆诀看。
荆诀只觉得原本被仇恨挤压变形的心脏忽然有了舒缓之地,他看见那人拉下口罩,冲着他微笑着指指手机,荆诀呼吸一沉,下一秒就把手机拿了起来。
胡萝卜:警官,好久不见。
胡萝卜:我实在太想你了,就看一眼,你别生气。
街口的信号灯变化之后,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裴吟原地站起,明显是准备上那辆车。
公交车短暂的停留,等乘客上了车,伴随着车门关合的“咯吱”声,车站便重新变回空无一人的场所。
“对了荆队,我忘了问……”刚走进小区的法医急忙跑回到荆诀车边,但他还没来得及把话问出口,表情就先愣了愣。
法医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空荡的街道,大惊道:“荆队呢!?”
公交车上。
裴吟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上车的荆诀,眼睛瞪的又圆又大。
“你……”裴吟“咕咚”一声咽下口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