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舲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意识懵懂,万物都在暗黑色的世界里沉睡,仿佛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还是醒着的。
草地上铺着卫南寻的外套,褶皱纵深,以及那些从中折断的草尖,都杂乱的横陈在各处。
天色渐渐朦胧,看着怀里的人终于累到没有一丝力气,而沉沉的昏睡去,卫南寻心里疼极了。
本来就如同透明一般的肌肤上,留下了累累斑驳,和遍及各处深浅不一的淤痕,处处昭示着他们夜色里的疯狂和激烈。
甚至是从未有过的粗暴。
“南寻,身体上的疼大约是可以大过心里的疼吧?”
昏睡前,苏扬舲留下了这句话。
卫南寻捋了捋他湿透的发丝,看着对方因为精疲力尽而累到极限,对一切再无任何反应。
所以也不会心疼了吧。
天空开始泛白,卫南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本就备受非议,若是再被人认出来,又不知要在朝里掀出怎样的风浪。
昨夜出门时,他们散了发,然而根据大姜的祖制,无重孝不可散发,他随手捡了树枝,又用匕首削尖了一头,又替苏扬舲盘了发髻,将树枝插/了进去。
不得不感慨,人长得好看,就是插个树枝也好看。
卫南寻将人横抱起来,放在马背上,累极了苏扬舲只是浅浅的哼哼了两句,就又软弱无力的瘫在了他胸口。
“舲儿,我看不清路,你醒醒好不好?”
卫南寻不忍打扰他,却也没办法,他是真的看不清路,在郊外这样地广人稀还可以,要是进了城内,肯定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