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往前走了啊……如果绕道去那县城,以后万一被发现,我有那地方的出入记录,我一定会被查的!”
戴墨镜的人透过镜片凝视张鸣,似乎在怀疑他所说的话。半分钟后,他下了指示:“搬。”
“你抬头,我抬脚。”
张鸣喉结蓦然大幅地滚动一下。
那“墨镜”已经在对面把尸体的脚抬起来了。
他还在迟疑不动,只缓慢地瞪大眼睛,伸出手去。
“墨镜”轻蔑地笑了一声,这次反倒没有催促他。
张鸣的手指触碰到科西嘉人肩膀的瞬间,仿佛被那冰冷的尸体烫到了一样,猛地弹开。他哭丧着脸,心理防线快崩溃了。
“这都叫,都叫什么事儿啊……”
“墨镜”告诉他:“马上埋完,赶紧回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不用害怕。”
张鸣下嘴唇颤抖,连同两边的嘴角都是下垂的,他再次探出手去,挨到尸体的肩膀,下滑、继续探进,伸进腋下,咬着牙,使劲把尸体抬起来。
才抬了两步,只觉得浑身骤然冒出一片鸡皮疙瘩,后背上冷汗热汗一起流,在凉风的吹拂下,阵阵发凉、发痒。
可他腾不出手去挠。
两人以一种迅速、小步的节奏,抬着尸体往森林深处走。
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路才走过一半,在张鸣手里越来越重了,不住地下掉,张鸣只得狠狠弯腰拽着,膝盖弯曲,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往前走,手腕都快要脱臼。
终于等到那“墨镜”把尸体狠狠往地上一抛。
“呼……”他在那里插着腰,口中喘粗气。
“这西方人吃肉喝奶长大,到底是怪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