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叩叩车窗。
方成衍耐着性子,再次打开。
通道里的呼痛声、求救声在玻璃落下的一瞬涌入车里,没休没止。
这声音叫外头的张鸣浑身通畅,得意忘形,势要在今晚把在清源所有的仇全报一遍似的,开始用话刺激起男人:
“啧。”
“不管失没失忆,宋知还是那个宋知啊。”
“方总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用着轻松调侃的语调,低头对方成衍说:“当年宋知非要和令泽在一起,连他亲爹气出高血压也不管。”
“住了好多次院,揍他不知道几回,也天天跑来找令泽。”
“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什么好。”
见方成衍没有任何反应,张鸣笑了一声。
“在意大利的机场里被我训得不能再狠,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骂他是同性恋,让路人用奇怪的眼神围观着看。”
“也因为喜欢我们令泽,活活忍住了他的少爷脾气。”
“还要憋着通红的一张脸,小声又可怜地跟我说‘叔叔,你别生气’。”
“他就是喜欢令泽到这种地步。”
“你知道吧?”
张鸣成功地看到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那时候,宋知为了他们的感情,在我面前、在令泽面前小心翼翼、拘谨极了,完全不像他。那在方总跟前呢?好像没有吧?”
他想起在清源的办公室,宋知大摇大摆进门的那一幕:“在你跟前那样放肆,我一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真想劝告一下方总,那是他对你不在乎,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里。”
“那时候,两个人还要谈婚论嫁呢。”张鸣像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语气越发戏谑:“我还有他们的照片,方总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