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尽量不去看后面的方成衍,迅速转头回去:“如果您非说是陈茶也可以,但是您的茶是乌龙。您可能有所不知,它不是别的发酵茶,和白茶可不一样,民国?一百年?早就生霉了!”

程开祖百口莫辩。

刚才要买茶的企业家也因受愚弄而面露怒意。

“程老板。”宋知目光炯炯地对他说,“我们一起在灵山县的时候,您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茶业是暴利行业,不用穷讲究。学学囤货炒价,比什么都顶用。”

“您现在还真是自己上手了。”他还算客气地说,“我跟您认识一场,本来没打算拆您的台的。”

别人卖茶叶,爱怎么推销就怎么推销,有钱人的钱要怎么花,就怎么花。他管不着!

可他偏偏听到“茶痴”两字。

那宋知,便要亲自过来问候一下了。

“很抱歉,影响到你挣钱。不过我一听别人往自己头上冠点什么‘茶痴’的头衔,就实在听不下去。”

“您背后的游资推手……”宋知垂下眼睛,拍拍那块茶砖,上面扑簌簌地掉起叶子:“怎么会这么粗心急躁呢?拿这样的茶叶出来炒?他很需要钱吗?”

他的语气像在探听,又好像在故意说给谁似的。

宋鼐鼐昨天的电话让他明白,自己已被秦淮认出,那他现在便什么都不怕了。他轻蔑地笑起来,带着一种无可名状的快感:“您的茶案、茶宠家伙式儿倒是挺齐全呢。”

“不过您真的算是‘茶痴’吗?该不会……”

他终于看向座位上的秦淮,不再指桑骂槐:“那也是炒出来的?”

“我看您不该叫‘茶痴’,改叫‘茶叶投机客’好了。”

“但是您得知道。”

“这世上的傻子。”年轻人的神情忽然变得冷峻,“真的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