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张熟悉的、英俊的脸从黑暗里露出来,看向他的眼睛里有寒芒闪动。
宋知呆呆地望着他,刚冲他摆出笑脸,忽然又想起什么,又不笑了:“你受伤了……”
“我叫你来开门?”
“你伤好了吗?”他很着急,走了个“z”字形,想走到方成衍面前,结果左脚绊右脚,狼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重伤的人这几天伤口已经结痂,可以下床行动,导流管已经取出,也不用再担心铅中毒和排异反应的问题。
结果还没好全,要先来扶一个酒鬼。方成衍冷沉一张脸,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口子养好了?”宋知在他的身上乱看。
“别动。”
再动。
伤口又有被扯开的趋势了。
宋知在庭院里呜呜地喊:“对不起啊!”
“我喝大了!”
穿过黑漆漆的客厅,方成衍把闹腾的人带到二楼的卧室:“先坐。”
宋知哪里会坐,挨到方成衍的大床,直接躺下了。
男人为他擦脸、倒水,漠然道:“先在这里睡吧。”
他知道宋知这几天没有回家,宋母、宋家大嫂还轮流来找过。刚想发短信给宋知的大嫂,结果宋知指着他心口说:“你在流血。”
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又湿透家居服的前襟。宋知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用一根手指把他的衣扣轻轻挑开,看到表层的薄痂,中间撕裂出了一条口子。
“……”
“我本来想跟你告别的。”宋知愧疚地撇撇嘴,立刻四肢并用地爬起来,去床头拿药。
又从那里爬回,把方成衍拉过来,按在床边,自己浑身虚软地跪到地上,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扣。
他喝醉了酒,眼底发红,涂得和以往一样专注,见到方成衍心口处恐怖狰狞的伤,他一撇嘴,不停念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