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出几步路,又轻而易举地被对方抱回到原点。

宋知寡白着脸,气得嘴唇发抖,被迫躺回床上去。

方成衍则为他盖好被子,轻声哄道:“乖一点,别犯倔。”

随后,对方便出去了。

很快,清淡的粥被端上来。

熬得浓稠的白粥上洒了一点青菜和虾仁,粘稠的米膜之下有微小的气泡,那是这碗粥不知在上午这一晌里、为宋知加热过多少次的证明。

“吃一点吧。”方成衍说。

“先填饱肚子。”

宋知不为所动,把头侧到一边。

“……”

方成衍周身气场冰冷,同样陷入缄默。

良久,他用汤匙盛起一勺,又体贴地吹凉了,喂到宋知的嘴边。

“吃一点。”

宋知直接推开:“别他妈烦我!”

碗蓦地被打翻,里面滚烫的粥全部泼到手背上,还沾了对方一身。

他一瞬间愣住,又继续愤懑地把头别过,一眼也不看。

方成衍什么都没说。

只是把洒出来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在大床边解开衬衫的纽扣,把衣服换掉。

他背对宋知。

脱衬衫时,背肌也跟着动作起伏,拆过线的伤口只剩下淡粉色的痕迹,贯穿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现在最扎眼的,却是一些长痕……

在伤痕累累的后背上,有几道拖长的抓痕,正红得厉害。

——那是宋知的杰作。

方成衍换了件黑色衬衫,看宋知的眼神浓重得像化不开的墨:“不吃饭的话,先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