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起方成衍脸上的神色, 问得很小心:“到那时候……”
——他们该怎么办?
方成衍把文件摞在一起,眸光泛寒。
宋知不愿意回家,他从认识他那一天起就一直知道的。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宋知看不清对方眼底的情绪,再次试探地问。
方成衍终于开口,语气淡淡的,听上去非常凉薄:“随你高兴吧。”
“怎样都可以。”
这话很敷衍,漫不经心又模棱两可,听上去反倒更像从宋知嘴巴里说出来的。
怎样都可以?
难道他一点都不关心?
宋知忽然像受到沉重的打击,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但转念一想,去年方成衍受伤的那一阵子,他自己也总是这么回答人家,不是吗?
把语气放到最差,故意不把话好好说,说出去也纯粹是为了膈应人。
现在轮到自己被敷衍对待,心里却难受得直冒酸水。
他抿嘴不语,只当是报应来了,活该,当初怎么混帐地对待别人,现在就该怎么好好受着……
就在他快要被酸意腐蚀得体无完肤的时候,忽得听方成衍又说:
“我都等你。”
“你喜欢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哪里都无所谓。”
宋知猛地抬头。
忽然有些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