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脑袋从门口小心翼翼探了出来,口罩遮住了那人的下半张脸,梁方怀辨认了一下,皱了皱眉:“林源?”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学生出校吗?”

林源走进来,挂着一个勉强的笑:“我跟辅导员请假了,说我是潮平的舍友,也是他班里的军负,给他送身份证和病历卡。然后在楼下查了潮平的病房,就自己上来了。”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病历卡。

梁方怀和楼辉对视一眼,都在脑袋上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老师,其实我只是找一个借口跑过来……你们跟着救护车走后领导们都过来了,我听到咱们学院一个女老师说这是梁老师的责任,本来潮平不需要军训的,都批了假条了的,是因为班主任强迫学生接受军训才导致学生受伤……”

楼辉的脸色阴沉得像黑炭一样:“那个老师长什么样?”

林源愣了愣:“就、就四十来岁,个子不高,穿着高跟鞋,飞扬跋扈的样子……”

楼辉走出病房打电话,林源不敢跟出去,只能怯怯坐在梁方怀身边:“梁老师,我没惹祸吧?”

“没有,你来看望同学或者是来提醒我都是出于好意,怎么会是惹祸。”

梁方怀淡淡笑了笑,看着又睡过去的郭潮平,道:“林源,你留下来帮忙看着郭潮平,我出去看看楼老师。”

“好!”

林源忙不迭应声。梁方怀推开门走出去,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楼辉满脸戾气。

“楼辉。”

梁方怀开口喊了一声,楼辉的眼里是无喜无悲的模样,手里举着手机,显然还在通话中。梁方怀轻手轻脚走过去,靠在窗边望着远处一团一团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