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后,他将手背掩在额头上,盯着天花板的眼眸里有些茫然。
侧过脸看向窗外。黑暗之中,亮着点点灯光,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星星,又想到师父的那番话。
天煞孤星,是注定孤独一生的人。
唐不知心烦意乱,手掌在兜里摸索一阵,才发现病号服里并没有烟。他呼出一口气,决定什么都不想地闭上了眼睛。
天已全黑。
晚上九点左右,宋云水的身影出现在医院。
在白色的墙与地板之间,他的存在显得浓墨重彩。
看到他的瞬间,师父的危言耸听又在唐不知的脑海内跳荡起来。
他暗想:孤星就孤星吧,说不定我也是孤星,正好凑一块儿,免得去迫害别人。
好像一下子释然了,转念却又想到,假如真是这样,两个人都是孤星,那么他们最后都会孤独终老,那“在一块儿”这件事肯定就是无稽之谈,一想到这里,唐不知心里突然一阵发怵,仿佛心门被一把巨斧猛地劈开,那种感觉,好像真的有虫子在咬他胸口的器官。于是心里堵得更慌。
宋云水把门关上,身后传来“咔”的金属咬合声,像上了发条的钟表一样清脆。
看唐不知背心抵在墙上半躺着,宋云水说,“你一直醒着?”
“我倒是想躺下休息,可惜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