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男生爽朗道,“裴哥,你要不要一起?咱们打个比赛呗?”
裴靳走到宋温澜身边,表情变化不定,突然抬手堪称温柔地蹭了一下他的鬓边,像湖面清风拂过的涟漪,激得宋温澜心头立时一酥。
“叶子。”裴靳曲指轻弹了他的额头,“就这么想玩?”
宋温澜像只被拎起耳朵的可怜兔子,原本反驳的话溜到嘴边,可刚出口就没了骨气:“对啊,怎么,你不许?”
裴靳没说话,眼神格外耐人寻味,突然一言不发蹲下身,不动声色道。
“如果我说我不想,你会不去吗?”
他握住宋温澜的脚踝,耐心地将鞋带散开,手法利落地重新系严实,宋温澜忍不住缩了缩小腿,被裴靳抬眉冷冷警告了一眼,只好乖乖当个木偶不动了。
他以前,有给别人这样卑躬屈膝系过鞋带吗?
宋温澜微微仰起头,假装不看他,攥着衬衫衣角的手指却沁出了细汗,明明不是暧昧的举动,他的心跳却好似擂鼓。
“会。”
在看不见的角落,裴靳唇角半弯,起身用一只手牵住他,将难得诚实的小狐狸领向沸腾喧闹的人群。
是时候,去做一些事了。
——
漆黑一片的卧室,程渡缩在一张折叠式的沙发床,厚厚的床帘将他保护在一个名为“家”的茧内,仿佛只要逃避到底,就可以不被世事侵扰。
他如惊弓之鸟,一丁点响动就足以慑得他浑身一颤,久未见光令程渡的神经末梢分外敏感,他紧紧捂住耳朵,头晕,恶心,饥饿的胃痉挛不已,那些尖锐的质问和闪光灯好像还近在眼前。
“陆沁,你我本是同根生——”程渡脸色苍白,神经质地抓挠着头皮,发泄痛苦般不断用冰凉的刀刃剐剜着墙面,“凭什么你要去觊觎属于我的东西,我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得到盛先生的青睐,而你凭什么,凭你那张肖似他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