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来找麻烦,范炜也在,不能让他一个人扛着,我就跟他一起上了……”
裴宁絮絮叨叨地解释,头顶迟迟没再传来声音。
上回喝酒,他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看来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不安地抬头,抬起手臂,两只手腕靠在一起,软声说:“启明程,你锁着我吧……”
启明程眸色一沉,恨不得立马就把人给锁起来,低头看着他,声带颤动发出简单的音节,耳畔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齐淑莲踩着小高跟快步朝着他们走来,垂着眼帘担心地看着裴宁,“这是怎么了?”
“阿姨,我没事。”裴宁大致解释了下午的事情,自己只是额头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
齐淑莲在他身边坐下,抓住他的手问:“脸色这么难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弄伤?”
“没有。”
“报警了吗?一定要严惩那帮闹事的人。”
“报警了,我的员工已经跟着去做笔录了。”齐淑莲掌心热热的,温度传到手背,裴宁胸口闷闷的,眼睛涩涩的,眨眼变得费力。
齐淑莲吁了口气,抓着裴宁的手没放,眼角皱纹浅浅,担忧道:“你长大了,都不来阿姨家吃饭了,我都不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和曲媛是发小,从小关系亲密,裴宁的父亲裴正戚,是齐淑莲给曲媛介绍认识的,可惜识人不善,裴正戚风流成性,如今五六十也不见改。
齐淑莲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微微低着头,脸侧的碎发滑落,沉声说:“宁宁,你是不是在怪阿姨?”
“没有。”裴宁微微睁大眼睛,飞快地摇头,哽着声音说:“阿姨,你对我很好,很好很好。”
曲媛过世后,他跟着齐淑莲夫妇生活了两年,无微不至地关心让他渐渐走出难过,每天回家都有喜欢喝的汤,还有关心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