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秦荀朝舒年那挤了挤,“有来有往才是朋友,什么也别多说了,下周你的铅笔我包了,谁也别跟我抢。”
“可是——”舒年声音大了一点,话没说完又弱了下来,“不太好。”
“怎么?”秦荀不解。
“我害的你一周没睡好,”舒年终于道,“不应该你给我削铅笔,应该我帮你削,当赔罪。”
他刚开始还想让自己的语气尽量不起波澜,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有些愧疚、底气不足的感觉。秦荀听了之后发了会儿愣,才反应过来什么叫“害他一周没睡好”,忍不住抬手,薅了一把舒年的头发。
难怪秦荀是说这几天舒年总对自己非常耐心,即使画的不好也没说重话,讲课时靠着他打瞌睡也不介意,偶尔还用非常复杂又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原来是一直对睡姿的问题耿耿于怀。
这人本来以为应该是个谨慎高冷的绘画大佬,没想莫名有点呆啊。
“那这样吧,”秦荀说,“咱俩换着削。你削我的我削你的不就完了。”
舒年听了一愣:“这不对吧,有区别吗?”
“我不管,就这样。”秦荀耍赖,一把拉过被子将舒年的脸蒙住,打了个巨大的哈切,“我好困啊快睡吧不说了晚安安!”说完翻身背对舒年,假装打呼噜。
“”舒年默默掀开盖住头的被子。
幼稚。
第二天,舒年如同往日一般在闹铃声中缓缓醒转,觉得肩膀有什么东西抵着,不舒服。他下意识偏头去看,发现他又跟之前几夜一样,将大半被子裹在身前,而秦荀背对着自己,紧靠着舒年的肩,脚趾抵着舒年的小腿,蜷着身子,将自己完全藏匿于仅剩的那一小半被子里,用类似依赖的姿势挨在舒年身侧,暖烘烘的,像个大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