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坐都没请,沈为民只好站着,像在领导办公室汇报工作似的,低着头用恭维、讨好地语气说自己遇到的困难。
他不明着说这是文叶烟从中作梗,而是把姿态放得很低:“叶烟啊,我们小老百姓,不懂规矩,不小心冲撞了你,希望你能给个机会让我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和伯父认识那么久,吃了那么多次饭,也了解伯父是个知错能改的人,是吧?不凡这个事吧,他不对,但是闹得那么大,伯父也很难受啊,所以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伯父对你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文叶烟的拇指腹蹭去沈琏嘴角的碎屑,笑他:“嘴巴小就别吃那么大口。”
接着才给沈为民一个眼神,“啊,您接着说。”
完全是随便听听的样子。
沈为民算是明白了,和文叶烟说迂回的好话根本不起作用!
“开条件吧,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一家?”沈为民说。
文叶烟这才把目光端正在他身上,笑吟吟道:“就等着这句话呢。”
沈为民那叫一个憋屈,被一个十来岁的毛孩子耍得团团转!文叶烟还有心吗?他们相处了那么久一点情谊都没有?
“叶烟啊,你!伯父连女儿都愿意托付给你,你这样阴伯父,你有想过燕燕的感受吗?”沈为民痛心疾首道。
“你将她随随便便托付给我,也没顾过她的感受呀。”文叶烟开着玩笑般说,“别说废话了,我来开条件,沈琏父母去世后的遗产有多少?”
沈为民属实想不到文叶烟一开口会问这个,他愣了一下,继而狠狠瞪向沈琏,克制不住脾气:“你这小x子联合外人害我是吧?!”
沈琏细致地擦拭手指,抬起眼,眼睛里仿佛微微融化的冰块,透亮而冰冷地看着他。
“不想谈就滚蛋。”文叶烟永远好好先生的表象终于摘下,他阴翳而不耐地说。
“哎,我不是……”沈为民找回了处境,局促道,“我哥他哪有什么遗产啊,他死得那么突然,办白事的钱还是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