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站里的人最不济都拉着一件行李箱,唯独他通身上下简简单单不像归乡,脖子上还挂着一件单反,怎么看怎么像要去度假。于是一个大叔就按捺不住好奇的心了,用自己的家乡话和他交流—“你也是回柳庄?”
严律己将耳机摘下,确认再三这位大叔是在和自己问话,便答:“大叔你有什么事吗?”
“哦,原来不是我们柳庄的。”大球别过头去和朋友说笑,对方也大笑着附和:“咱们那里哪出得了这样的人才噢。”
—“你去柳庄做什么呢?”大叔又问。
严律己这回反应倒挺快,“去那边采一下风。”
“学艺术的这是。”大叔又扭过头和朋友讨论,“我们那就一乡下地方,不知你们艺术家看上哪了。
严律己只笑笑不说话。
等了半个小时,幸好汽车准点到达,此次行程将近3个小时,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防止自己晕车。检票时大叔排在他前头,期间身份证刚好掉下来,他帮人捡起来时才发现,对方竟然只比他大了一轮!想起刚才还管人叫大叔,他内心多少有些尴尬。
“你在柳庄哪个地方下车?”
“大叔”上车后正好坐他后面,想着归途有些无聊便又开始和人家搭讪,严律己的脑海中记得一直记着柳庄—白石坡这个地方,于是跟人家说自己要去那。
“大叔”听完那久经风霜的脸上又露出笑容,伸出两根被烟熏得发黄的粗糙手指往严律己的衣服上扯了扯,“咋这么巧呢?我就是白石坡的人。你们搞艺术的都提前做好了功课是不是?知道我们那到都是青山绿水,你想拍多少照片就拍多少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