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冷。”他说,“学长,你抱抱我。”
说着,怀中这人像是还不够似的,又紧了紧手臂,把自己缠得更紧了。
金澜感觉自己就是光秃秃的土地上立着的一根枝干,洛纬秋是一条盘旋其上的嚣张藤蔓。可话虽如此,洛纬秋的抱并不嚣张,并非大包大揽式地将自己硬拽到他臂弯内,而是主动靠过来,依着自己,偎着自己。而且一声“我冷”,多么理直气壮,好像自己天生就应该为他提供温暖似的。
那么到底应该不应该,金澜不知道,但他确实下不了手,将洛纬秋狠狠推开。
洛纬秋没有多余的动作,像是真的在取暖。不动声色之中,他悄悄将金澜的脚勾过来,夹在自己腿腹间,两人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在冷清的陋居内生起了一小团火。这火花,即使是失明的人也看得见。
“那,”金澜不得不向自己投降,无奈地说:“你要睡就好好睡,不要乱动。”
“我动什么,”黑暗中,洛纬秋轻轻笑了一声:“你都生病了,我还乱动,那也太禽兽了。”这笑声,小猫爪子似的,穿过金澜的耳朵,在他的心尖上挠过。
“你想什么呢。”
金澜不自觉地脸红了。
反正谁也看不到,关着灯呢。金澜如此自我安慰着。
只不过,他砰砰的心跳早就将他出卖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