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能有现在的地位,多少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很快带队赶来的武斗组织黑蜥蜴百人长,就发现了袭击者能从众目睽睽之下逃走的华点。
“并非是对方拥有隐身的异能力,”广津柳浪仰头看位于高处的狭小窗口,拐杖叩击地面推理道:“虽然大门也有破坏痕迹,但他其实不是从大门进入,而是通过窗户,所以大部分玻璃渣都散落在房间内。”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自然混入破门而入的队伍脱身,真是优雅的退场呢……”
广津柳浪老爷子话语中不无对入侵者胆大心细的佩服,可眉宇神色却凝暗下去:可惜找错了对手,触碰了不该妄想的线。
他虽然这么说着,却打出暗号手势,命令部下封锁第三档案室的唯一正门入口。
布置完后,广津伫立原地注视档案室内现存的十余名,除自己带来以外的黑衣墨镜男。
他们属于深受势力信任的一批老人,正忙碌于搜查现场,从被翻的一团糟的文件档案中寻找线索或确认残缺失踪。
档案都装在标有数字编号的特质密封袋里,不用担心被他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立原道造没懂这操作,余光扫了眼横在门口的银,问:“那个人不是早就跑了,改道闯了走廊尽头的武器库吗……难道人还在潜伏这里?”
可四周都是熟面孔,这里也不存在藏人的条件。
广津柳浪捋了把小胡子,微微一笑道:“整栋楼里没有监控的房间屈指可数,这里由于储存资料的特殊性,就是其中之一。”
“啊,难道说,”立原道造顿时点醒握拳击掌,“一直盯着监控的总控制室,并没有传来有人趁乱逆流逃离,如果他不会隐藏的能力的话……”
广津柳浪赞赏一笑:“为了防止把人放跑,大门一直被堵死,另一个逃生口又位于高处格外醒目,那个人应当还在档案室内。
“……或者说,他的目的还没达成,还不能走。”
立原道造如狼狗的视线顿时开始审视身后的人群。
“从玻璃破损触发警报到我们到场,前后不超过三分钟,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除非事先就很熟悉,否则是无法做到的。”
也就是说推倒书架弄乱一切,再借这段时间,假借整理来仔细寻找确认。
广津柳浪开始行走在一排排交错倾倒的钢架间,落后一步的立原道造钦佩道:“所以广津先生刚才那样说,是为了让目标放松警惕?”
阅历丰富的港口mafia元老级人物似笑非笑,道:“相反,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看到立在门口的杀手,现在应该非常紧张吧?”
立原道造忍不住低声惊叹:“原来如此!真不愧是百人长,我还差得远!”
这里的人插翅难飞,广津柳浪皱眉说:“相比下我比较担心另一个入侵者,如果武器库里那个人的动机不只是为了掩护同伴,帮他转移火力的话……”
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另一只小队信息同步的声音。
“武器库的袭击者找到了,或者说他压根没有躲!”
“从拍到的监控也已经确认,是——是中原干部带回来的那个小孩!”
“下午两点二十分从干部的办公室窗户翻出,下次再出现在监控画面内,就是从第三档案室里出来!”
“内应就是他吗?”广津柳浪沉吟。
立原道造说:“那小鬼是太宰治扔给中也大人的,照这么说,这次行动是武装侦探社在针对我们?”
广津柳浪觉得武装侦探社不会如此鲁莽地破坏三刻构想,一时没有说话。
但如果真的是武侦,他们中有个社员的异能力刚好可以对外形进行伪装,变成其他人的样子易如反掌;以及不久前他碰到尾崎红叶时,听对方谈论起那个孩子必须听到朋友名字才肯醒的趣事……
江户川——
武装侦探社里唯一的侦探,江户川乱步的名号可是很响亮的。
立原道造满身戾气请命出击,去把那个小孩当场擒获。
广津柳浪示意他别轻举妄动,按住耳麦录音键问:“他在做什么?挟持最近一批送到的tnt,以炸毁港口大楼作威胁吗?”
那头声音崩溃,略带语无伦次。
“不——他、他钻进了炮孔里!”
“……你们那么多人,抓不住一个没有异能力的小孩?”
武器库内的带队人欲哭无泪:“不是我们无能,实在是这小家伙太滑溜了,我们麻醉dan都快打完了,愣是擦不到边啊!”
“他不是钻到炮孔里了吗?”
“是这样没错,可我们还没来得及堵,下一秒他就碰到机关把自己弹射出来——啊啊啊啊!”
背景音混杂着小孩惊恐的吱哇乱叫。
广津柳浪扶了扶被高音震裂的单片眼镜,沉默两秒:“中原干部呢?”
“中原大人已经接到消息,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毕竟是充满危险可燃物的武器库,港口黑手套们并不能完全放开手,万一子弹打到什么引发爆炸就糟了。
大概是那边的声音是在太凄惨,听着诸如那家伙又爬上去了,在天花板上之类的离谱现场实况,广津柳浪严重怀疑这是在给查档案的人拖延时间。
广津柳浪忍不住问:“其他异能力者呢?”
“红叶干部在顶层保护首领,芥川龙之介出差中,梶井基次郎因曾不小心引发爆炸损失,被禁止入内您是知道的……”
令用枪的立原道造留在这找出侵入者,于是广津柳浪只能请示过首领森鸥外后,亲自去那头的武器库。
才走出两步,耳麦那头又传来声音,这次伴随着惊喜欢呼。
“我……我买用给女儿的钻石糖哄住他了!!”
“……?”
…
彼列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
他边嘬手指上戴着的糖戒指,边绕着栏杆走,走完一圈回到原地。
然后瞳孔地震,舔舔嘴巴确信:“被关起来了。”
遥想上一次被关,还是在上一次。那天他和挚友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从歹徒手下机智逃生。
真是无比珍贵的记忆啊,现在回忆仍旧闪闪发光。
对比之下彼列孤单地吸了吸鼻子,抬头四顾心茫然:“这次,只能靠我一个人了吗?”
中原中也骑着摩托飙车回来时,尘埃已定小孩已经被关到了地下室,他去首领那领命,得到将功补过调查请前因后果的任务后,立即赶往负数楼层。
他有些踌躇与纠结,罕见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波比,迈不开那个腿,于是杵在门口看监控。
画面中小黑身上昨晚换上的睡衣已经变得灰扑扑,可怜巴巴地咬着嘴里那一丝甜味,蔚蓝色眼眸在昏暗环境中充斥着无助。
中原中也呼吸一沉,克制住自己询问到底经历了什么的欲望。
旁边手下观察到他脸色一变再变,分明是怜惜得不行,很想放出之前武器库内惊心动魄的战斗录像,让干部大人看看之前这小孩以一敌百如鱼得水英勇无畏的样子……
搅得港口mafia上下不得安宁。
那熊孩子根本不是什么贴心小棉袄,那里面是恶魔啊!
应该被可怜的是爬上爬下腰酸背痛的他们啊泪目!
终于,中原中也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进去审问自己带回来的小孩。
冷冷瞥了眼询问是否需要吐真剂和测谎仪的黑衣男,中原中也独自走进地下室隔间后带上了门。
“波比。”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坐在笼中唯一一张椅子上,似在抱膝自闭的小孩立马抬起头,看到来人立马张了张嘴:“……”
欲言又止:“……”
止言又欲:“……”
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