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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听见燕也然的话以后,江弃忽然又笑不出来。

江弃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燕也然作为燕家小少爷,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也因此,那时候燕也然无论再怎么跟他套近乎,和他示好,他总冷眼相待,让燕也然离自己远点。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放学时,燕也然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说要和他一起写作业。江弃就觉得十分不理解。燕家的豪宅不够他造反的吗?怎么一定要缠着自己?

十六岁的燕也然小小一只,像蹦蹦跳跳的兔子,绕着江弃,把他烦得要死。

江弃不做作业,更不会放学以后和燕也然待在一起,就冷冰冰地拒绝,说:“你自己写。”

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当年被他赶走的燕也然,其实放学以后也没有回家。

年少的燕也然,曾在这些地方一个人流连忘返。

他在草地上写作业,在石头凳子上看日落,等到天黑,又背着他的小书包一个人安安静静走回学校。

江弃记不得他拒绝过燕也然多少次。

因此他也算不出来,燕也然一个人看过多少次日落。

江边的观景台前,李苗苗突发奇想地问了燕也然一句:“然然哥,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呀?”

江弃原本想要走近的脚步顿了顿。

他从离他们一两米的距离,忽然就拉开了些。

但仍然能听见燕也然的声音。

很轻松,听不出任何难过遗憾,道:“我没有上过大学。”

江弃最近很容易就感到心脏疼痛,或是呼吸滞涩。

一开始他以为是心理作用,但此刻那种剧烈的刺痛,又好像是千真万确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