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盛月白问:“她是赎身出去了吗?”
“她上个月死了。”芍药说:“被人拿马鞭活活抽死的。”
盛月白沉默下来。
“她接的客人是个美国军官,那个军官吸大烟,爱做践人,常拿烟头烫人,还拿马鞭抽人。”
芍药声音很轻,似是在跟盛月白讲述,又似是自语:“那天原本应该是我去的,紫鹃姐姐去跟妈妈说我年纪太小,怕照顾不周,才替我去了,谁知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人报警吗?”
芍药轻轻摇摇头,“没人来查的,他们都说紫鹃姐姐是病死了。”
芍药哽咽起来:“可我偷偷去看过了,她是被人打死的,那个畜牲,紫鹃姐姐身上都看不到一块好皮了,全都是烫伤和鞭痕……”
盛月白从后院小楼出来,脑海里还回响着出门的时候,那个分明才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姑娘,拉着他在他耳畔悄悄叮嘱的那些话。
“不要相信男人。”
“别信他们说要给你的赎身承诺,那些全是假的。”
“男人今天喜欢你,明天也会喜欢别人,你要好好抓住现在的机会,趁他喜欢你的时候从他身上多捞点金银首饰过来,只有真金白银才是真的,还有,别拿钱,钱会被妈妈收走,留不下来,金银首饰才能攒着赎身。”
她眼睛还有些红,说起赎身的时候,却被其中的憧憬燃得很亮,“等攒够了钱,就能出去过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