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陆政喊了盛月白一声。
盛月白感觉陆政把头埋进了自己肚子里,缓缓的呼吸间,鼻梁时不时碰到肚子,盛月白有点痒。
“少爷。”陆政紧紧依偎着盛月白,他身材比盛月白高大许多,却像是个胆怯的孩子,贴在盛月白的身上,汲取他的体温,瓮声瓮气的说:“你抱抱我吧……”
司机手一抖。
这两人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两人姿态都表现得太过亲昵,只要站在这儿的不是聋子瞎子,只怕都能察觉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
司机紧紧低下头,装作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头都不敢动一下。
盛月白垂下眼,看着埋在自己身上的那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
盛月白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陆政的时候。
那时的陆政与现在很不一样,个子小小的,瘦的几乎皮包骨头,虽然年纪比盛月白还要大几岁,个头却比盛月白矮,看上还完完全全是个小孩子模样。
他剃着光头,头顶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盛月白看见后问他是怎么伤的,小孩儿正在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米饭,闻言拿袖子擦了嘴,面无表情的告诉盛月白说,是他给自己剃头时不小心被刀片刮破的。
盛月白有些不解,又问他为什么要自己把头发剃成这样。
因为陆政的头发长出来是金色,与上虞城里的外国人一样。陆政食不饱腹,每日都要在街上跟人抢食,国人怨恨外国人,见到一头金发的陆政,便把怨气发泄到他身上,骂他、打他,就连街上其他乞丐也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