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盛月白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你怎么不来找我。”
“六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候,街上挂着红灯笼,要过新年了。”陆政握着盛月白的手,从天边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身边的盛月白:“我去了盛公馆,只是不太凑巧……”
盛月白想起来,那年他刚住进孟家,年节盛高远是在外面与许柔一起过,盛月白自然也不会回盛家。
盛月白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轻声问:“没有找到……就走了吗?”
陆政点了一下头,很简短的说:“那边定的货拖不了太久。”
盛月白像是突然被什么卡住了喉咙,胸腔里涌上一阵无言的心疼。
攒钱买了一艘货船,全部身家都在上面。
半个多月的航程,从美国来到上虞,千里迢迢跑过来,就为了见盛月白一面,却也没能见到。
“如果美国是中午,那么法国是黄昏,如果能一分钟内赶到法国,就能看见日落。”
陆政站在红彤彤的日晖下,低声说:“我那时站在美国的海岸线上,看着黄昏,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段文字,就想,如果上虞再近一点,我能一分钟之内赶到这里,就能每天和你看同一个黄昏了。”
“可是上虞太远了。”
盛月白心跳得很快,让他的脸颊也变得发烫,他忍不住朝陆政靠近了些,仰起头,贴近了陆政。
修长的脖颈从系着盘扣的领口中露出来一小截,陆政与他离得很近,很近,甚至能清晰的看见盛月白白皙皮肉下淡青色的血管。
盛月白脸颊贴着陆政的胸腔,带动了心跳的速度,陆政心被高高举起,仿佛要突破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