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我想要陆政……
盛月白想叫出那两个字的名字,但他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意识,陷进了昏昏沉沉的梦魇里,一会儿是照片上母亲温柔的笑脸,一会儿是盛高远死前面目狰狞的模样,一会儿是孟雁秋那一声声的“父亲”……
半梦半醒之间,盛月白恍惚中好像真的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声音。
灿烂柔软的金发碎发垂落到盛月白发冷的面颊,陆政低低俯着身,站在盛月白的床边,用很柔和的语气轻声唤他“娇娇”。
盛月白心里倦怠得厉害,拿不出什么力气,只是呆呆地看着,脑子里迟钝地想了一会儿,才发现陆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盛月白疲惫地阖上眼,心里藏着的无尽酸楚此刻像是快要溢出来。
他嘴唇颤抖着,很难受的,轻轻喊了一声:“陆政……”
“我在。”
盛月白又听到了陆政的声音,这次变得更清晰了,还有拢着他,覆在手背上,顺着皮肤传递过来的热度:“娇娇,我在。”
盛月白又张开眼睛,陆政的身影遮住了刺眼的光,视线变得清晰了些。
盛月白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变得很委屈,哑着嗓子说:“……陆政,我好冷。”
盛月白说完,俯在上方的身影忽然退开了。
……果然是梦吧。
盛月白嘴唇抿了抿,还没来得及难过,就感觉被褥被拉了上来,然后被一团松软的鹅绒被罩住了。
陆政牵着盛月白的手,轻轻藏进被褥里,盛月白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被褥边蹭着耳朵,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陆政拿手掌压下蓬松的被褥,替盛月白把被角细致地敛好,很轻地问盛月白:“好一些了吗,还冷吗?”
“冷。”盛月白看着陆政,嗫嚅着对陆政说:“我冷,我很冷……你抱抱我。”
床边陷下去一角,陆□□下身,抱住了盛月白,隔着一层软绵绵的被褥,把盛月白连人带被褥团成一团,紧紧地搂在了怀抱里。
盛月白却比刚才还要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