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指柔无用武之地,许暮舟的防线一步也没有溃退,倒是扈清涟不知不觉中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等他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合衣而眠,虽是在一张床上安睡,却分别盖了两床被子。
许暮舟闭目养了一会儿神,到了大概亥时的时辰,从床上起了身,披上外袍,推门而出。
庭院中的秋海棠被月华镀上了一层银光,夜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却也很舒服。
走过长廊,在廊口的尽处看到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
许暮舟知道是庄白,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不是关照过你,不要过来了么?”
一听是许暮舟的声音,庄白欢喜地转过身来,却一见许暮舟披在身上的喜服,嘴角又垮了下去,那衣服真是刺眼得很。
“哼,你和别人同榻而眠,我哪里还能睡得着!不来你门外等着,你让我去哪儿呢?”
庄白闷闷的嘟囔。
许暮舟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接着庄白的话说,只是坐到廊下的石凳上,指了指自己的外套:“房里没有别的衣裳,只能穿这个挡风。”
庄白细细回味了一下这句话,笑意又忍不住在脸上绽开。
许暮舟这个人就是这么坏,揣度人心,明察秋毫,谁要是心情不好,他总是立刻就能瞧出原因,也能轻易让那个人笑出来。
只要他想的话。
不动声色、又带着一点捉弄人心的坏,这样的许暮舟,叫庄白打心底里喜欢。
选了个贴着许暮舟的石凳坐下,庄白凑过去,一手杵着下巴,眨了两下眼睛,“地里庄稼坏死的事儿,明天便是约好的赔钱日了,宗叔让我来提醒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