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初取来布巾,沾湿了温水,轻手轻脚地给许暮舟清洗伤口。

背部的伤情惨不忍睹,血肉横翻,血痕交错,有一些被打碎的衣服的碎屑还混在皮肉里。

裴云初用一把小镊子,一点一点的将这些异物挑出来。碎屑黏连着血肉,镊子镊出来时,已是被鲜红的血水染透了。

虽是清理伤口必经的一环,但这番举措,却也着实叫人疼上加疼。

许暮舟犟得很,头朝里偏过去,固执的一声不吭。

倒是庄白的一颗心像是被大火烧着似的,又闷又酸又疼,他蹲在床边,攥着许暮舟床头的床幔,不由地絮道:“轻一点轻一点”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就仿佛你心尖尖儿上最柔软的那个部分,已经交到另一个人手里去了,他受到一点伤害,你也跟着疼得不行。

“你真是害死我了。”庄白一边说,一边也用一块布巾给许暮舟擦拭脖颈和手心里的汗。

没一会儿,宗叔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查看了许暮舟的伤势,说幸好只是皮肉伤,不会危及到根本,只是创伤面太大,十天半月也不见得能够养好。

总之就是要静心养复。

“大夫,那会不会留下疤痕呢?”

这句话是庄白问的,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许暮舟那细皮嫩肉的,留下疤痕太可惜了。

他想要把他护得好好的,一点风雨也不要沾染,光洁滑嫩的身体,自然也是保持如初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