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再也不寻衅挑事,还把那整整三层都塞满了点心的食篮推到人面前:“表哥,娘亲让我带吃的来跟你赔礼道歉。”
“你是不是一晚上没吃东西了,我故意多拿了一点来!”
司衡一点也不讲究摆盘和携带之道,只顾量多,点心全都挤得歪歪斜斜,有的甚至碎得掉了渣。
好在那另一个孩子全不挑食,只要是能够果腹的东西,他都可以拿起来就往嘴里送。这好像是这孩子的父亲定的规矩。
自那之后,两个孩子好像就再也没有打过架。司衡甚至心甘情愿的做起了表哥的小跟班,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架被彻底打服了。
一开始,孩童并不喜欢司衡跟着,因为他不喜欢爱哭的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你不准再随便哭了,不然我不跟你玩。”他曾这么对司衡说过。
然后小团子似乎就真没怎么哭过鼻子了。
梦至此处,庄白醒了过来,他睡了半个多时辰,现在午睡时间结束了。靠在床头,心情平静了许多,脑子里也不混混沌沌的了。
虽然从前的记忆还不足以拼凑完整,但他现如今能够确定,他认识司衡,所谓「亲人」,司衡并没有说谎。
但是,心中这种通透的平静,其实更让庄白不安。与其说他的困顿消散了,不如说是他别无他法,认下了。
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假若他真的想起自己是谁,他和许暮舟的缘分,也就到尽头了。一这么想,心里就疼得喘不过气。
而另一头的许暮舟,对此毫不知情,还正在厅堂里,与一大圈人商榷他和庄白的婚事,以及他们去了京城之后,许宅该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