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洞房前一日不能见面的传统,确实有它源远流长的道理,因为近在咫尺,却偏又分开两地,思念起来才会格外窝心。
许暮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赶紧过到明天。
而庄白这头,阿鸢来给他送拜堂要穿的喜服,庄白打眼一看,只觉得那红色明艳得像血,灼热得人眼睛刺痛。
他偏过头,多一眼都不敢再看。
阿鸢当他这是害羞,便拉人站到那铜镜前,轻手轻脚地拿起红衣,放到庄白身前比划,“庄公子你瞧,这红色多衬你呀。”
“刚才少爷已经试过了哟,虽然少爷不大喜欢我这么说,但我还是要不违心的说一句——少爷穿这身衣裳,真美得跟天仙一样!”
庄白可以想象那个画面,而他一想到许暮舟,语气就不自觉的放轻放柔:“他穿这个,那必然是顶好看的。”
阿鸢冲他挤眉弄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嘿嘿,那好不好看的,明天就见到了。庄公子再忍耐一晚上。”
庄白点了点头,直到阿鸢出了房门,他才把喜服规规整整的折叠起来,放在床榻上。
两边床幔一拉,他便可以不去看了。
与此同时,许暮舟在书房这边,收到了宗叔呈进来的一张图纸。草纸薄薄一张,风一吹便要飞出去老远,宗叔用一方玉镇纸压着。
这是望星楼的跑腿小二送来的。
自那日望星楼一会之后,许暮舟和那位藏身粉帘后面的人士,三不五时便会联系一次,大多都是那帘后人提醒许暮舟时间所剩不多,要他尽快收拾行装。
许暮舟只给他回了一次信,信中问那京城里准备的大宅子,几进几出,具体布局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