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司衡一下子也不好说他是话少,还是不少了。
“那我去睡了,你又做什么呢?”司衡不甘示弱,好像偏就是要撬开孔夜的话匣子一般。
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对待任何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甚至称不上「好友」之人,矜贵的小公子,还是头一次有这般非凡的热情。
孔夜轻轻向前方的小溪瞟了瞟,“去洗个澡。”
看来刀头舔血之人,也是极爱干净的。司衡又看看自己沾满黑泥的锦袍,面露嫌弃,如果是在家里的话,他必定将这衣袍脱下来,顺手便给扔了。
但眼下荒山野岭的,哪有新的衣裳给他换?小公子只能忍耐着性子,午睡时暂且把外袍解下来,寻思着等起来时再老老实实穿上。
没想到,这一觉醒来,司衡竟是发现自己那脏兮兮的外袍,已被黑衣剑客在浸泡溪水时,顺手清洗掉了。
不仅仅是衣裳,还有那踩过沼泽池的鞋子,孔夜也一并给洗了。
而此时此刻,黑衣剑客脱去一身被墨汁浸染过一般的衣衫,而黑色外衫的包裹之下,却也是和寻常人一样的白色里衣。
孔夜用木枝搭起了一个更高的架子,清洗过的衣物全都挂在上头,底下有篝火烤着,加上午后炽烈的阳光,应该很快便能干。
司衡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也不知是不是夏日里日头太毒的缘故,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孔夜,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亲密如他和沈庄白,从小一起长大,也从未有过给对方洗衣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