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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八月,距离一举进垟关还有两天,北流竟然下起了薄雪。
肖阚的腿已经几乎痊愈了,这两日一直忙着带军队布阵,为时间紧迫而来的最后一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西胡占据着整个大西北,肖阚花了两年时间才将幅员辽阔的三关并收,而北流只不过是个牧游寡国,若不是跟西胡勾搭上,大隶完全没有必要动用这么多人力来打这一仗。
但事已至此,这一仗已经到了非打不可的地步,并且是要打出一劳永逸的效果。
后天就起兵攻关了,关谣陪着梁令去看了看梁大帅。
梁大帅的墓碑立得很潦草,但朝中的意思是待到全军收关回京时,再另外给梁大帅封号加礼,并将灵冢迁回。
“爹,后天就要起兵了,孩儿就要替你报仇了。”
“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我同您在信中说过的关谣,是孩儿的心好,今日总算让您见到他了。”
“爹,您在天有灵的话,就让这雪消停些吧,让我大隶子弟少吃些苦,尽早将这流寇给灭了,以抚天下安宁,保大隶千秋。”
“爹……”
梁令跪在墓前饮尽了三杯酒,又磕了三个响头,俯身在地上久久不动,关谣实在心疼才去把对方搀扶起来。
“没事,大帅一定听得到的。”关谣把对方嘴角的酒渍擦干,“有你,我们一定能捷胜。”
梁令用自己暖实的手掌包裹住对方冰凉的手,“待到此役捷胜,我想把我爹的骨灰带回白帝城,你,可愿意陪我一起走一趟?”
“梁大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