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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只开了盏乳黄色的壁灯。暖气正酝酿,周遭泛冷,池宁往梁行野身上钻,调整到最舒适的姿势,跟他聊天。

“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和你妈吵什么啊?”池宁半张脸陷进枕头,闷闷地说,“是因为你帮我敷脚腕对吗?”

工作室附近开了家新餐厅,中午梁行野带他去尝鲜。临近演唱会杂事多,他边走边回鼓手消息,脚不小心磕到拐弯处的墙,疼得眼泪翻花。

他脚腕白净,显得淤青愈加严重,梁行野让人拿了烫毛巾过来,半蹲着给他热敷。

餐桌呈半封闭式,池宁的位置能环视餐厅的大半环境,恰好和走道上的周纭对上了视线。

周纭精心打扮过,短发利落,戴着套绿得能滴出水的翡翠首饰,众星拱月似的,左右围了一群女人,个个光鲜亮丽,言笑晏晏地交谈着。

很快,她们的目光汇聚在梁行野身上,脸上的笑灰飞烟灭,犹如僵住的雕塑。

池宁看看她们,又看看梁行野,跟他说他妈来了,就在外面。

梁行野偏头看了眼,继续按住毛巾给他敷脚腕,直到周纭怒不可遏地进来,把梁行野叫去了隔壁包厢。

池宁在原地接受那些女人的打量,有好事者跟他搭话,他没理,走去包厢门口等梁行野。

实木门隔音好,听不清内容,语气倒是明晰。梁行野极度冷硬强势,周纭音调陡然变高,像在争论什么。

“大庭广众下蹲着给人捂脚,你是不是疯了?”周纭满是急躁,翡翠耳坠在耳边乱晃,“你什么身份?有多少人在看着你?”

上个月周纭从国外旅游回来,带了礼物给梁行野。见面时气氛难得融洽,谈及池宁,就有些剑拔弩张。

梁行野护得太厉害,说一句都不行。周纭能接受池宁的存在,但私心里还是希望梁行野找个门当户对的,被他冷声反驳,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她没料到和朋友出来吃个饭,都能遇到这种场面,梁行野私下里宠着还好,摆到明面上,名声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