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一看吊瓶,汗毛都竖起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程青放,你的盐水瓶空了都不知道?”
程青放怔了一下,这才感到手背一阵刺痛,针头那里已经抽上血了。
庄泽一边捏住了滴管,一边去拔了针头,血流了出来,溅在了沙发上,白色的沙发上顿时起了几朵猩红的血花。
“不好意思,把你沙发弄脏了,”程青放心里暗喜,“过两天我让人买把新的赔给你。”
庄泽没有理他,从卫生间里端了一盆水出来,搅了一条湿毛巾,粗鲁地敷在了他的额头上:“躺下,你还在发烧。”
程青放听话地躺下了,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庄泽,低声道:“小泽,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这一阵子,我做梦都是你。”
“不好意思,我做梦都是小徵,我要休息了,你自生自灭吧。”庄泽冷冷地道。
程青放怔了片刻,忽然喜形于色。
“小泽,从前你总是把简徵藏着掖着,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提上一句,今天你这样会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把他放下了?”
庄泽踉跄了一步,差点没被自己绊了一跤。
果然,把程青放进来就是个错误。
这个男人的眼睛和嗅觉都太毒,些许不留神就能让他发现自己心底深处的秘密。
“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庄泽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
看着庄泽欲盖弥彰的僵硬背影,程青放愉快地笑了。
重逢以来,因为庄泽的淡漠无情一直有些堵的胸口第一次舒畅了起来,程青放觉得这一次的苦肉计实在是太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