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庄言的愿望最后还是落了空。
庄言怅然笑了笑:“怎么不记得?我还记得你刚来我家的时候,长得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孩,笑起来特别羞涩腼腆,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哥……”庄泽低低地叫了一声,“能不走吗?或者你可以到我那里来,就是庙太小了,我怕你嫌弃。”
庄言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忽然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很开心。小泽,其实我对你也没那么好,要是真好的话,就不会让庄臻欺负你了,我其实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大哥。”
“不,哥,”庄泽认真地道,“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知道,你心里很崇拜爸,不希望太过违逆他的意思。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这样坚持要走?是庄臻在公司里挤兑你了吗?”
“庄臻要是能在公司里把我挤兑走,那是我没本事,也用不着怨天尤人,”庄言的声音顿了顿,微微有些颤抖了起来,“爸他……偷偷把以前我和我妈住的老房子给卖了……”
庄泽怔住了。
他知道,庄言的妈妈早亡,庄言从小就很思念妈山;与。彡;夕妈,把她的遗物都当宝贝一样保存着。那套老房子是庄祁安还没完全发迹前一家三口住的,庄言和妈妈一起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和青春期,有着太多的珍贵回忆,庄言一直细心保养着房子,每个月还回去住个几天。
在庄言心里,这是无价之宝,但其实这房子并不值钱,也就是几百万吧。
庄祁安居然把这栋房子卖掉了?
庄言在庄家、在安觅辛辛苦苦、毫无怨言地操持了这么多年,对庄祁安孝顺得几乎言听计从,没想到,最后压垮他的,居然是这样一根稻草。
“爸他疯了吗?”庄泽不可思议地问,“几百万,公司营运成本里省一省就出来了,用得着卖你的房子?”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公司现在已经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庄言苦笑了一声,“这两年我一直在努力,裁减冗员、节约成本,眼看着已经初见成效了,庄臻撺掇着爸去搞了一个新能源投资,橙子手机又刚好碰到了一次大面积的召回,公司资金一下子又捉襟见肘了。现在这形势下去,可能要不了几个月,资金链就要断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