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朝野就在床边睡着了,握着我的手温度异常的高,我愣了愣,覆上了他的额头。
果然是烫的。他皱着眉,似乎在做噩梦,脸色也比平常更白了点。
朝野发烧了,我从来没见过朝野生病,叫了他好几声,都不见有所反应,终于有点慌了。
我想去按床头的呼叫铃,却看到了桌上的水果刀,泛着莹白的冷光。
一下子就顿住了,刀尖有个魔鬼正偷冒出来,静静地等待着自己。
另一只手慢慢地抓起那把刀,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一声喊得比一声小,他向来浅眠,细微声响都能把他弄醒。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刀抵上了朝野的脖子。
只要捅下去,我就能解脱了。
不用回到那座窒息的房子,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我犹豫着,手腕控制不住的颤动。
朝野闭着眼,握着我的手也收得更紧,低喃道:“星星,别走”
猛然间我回过神,那把刀变得沉重而烫手,急急忙忙放回原地。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躲回被窝里,揪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喘气。
我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想杀了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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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我都不敢抬头去看朝野的脸。
他给我办了出院手续,自己反倒跟个没事人一样,果然心理变态连身体素质也挺变态的。
我等了很久也没见他问我昨晚的事,以为他真的不知道,才放下心来。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下了车进到家门,我还是觉得不真实。
离开三个月兜兜转转结果还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