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沂大学的时候借了我五百没还我都记得呢。”
“记性这么好?”
“嗯,我从小就记仇。”
江倦搂着祁烟,听着人说话的声音和自己的胸腔共鸣,卸下防备的祁烟真实到让江倦以为自己在做梦。
祁烟捏着江倦的手指,絮絮叨叨地说,“小时候我妈每天催着我弹钢琴,那会儿特别讨厌练琴,每次练不好都要生闷气,不肯吃饭,后来弹得多了自己也喜欢上弹琴了”
江倦在恍惚中,仿佛听见了熟悉的琴音。
在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陪着他入睡的琴声。
“现在怎么不弹了?”江倦问,“楼下钢琴看起来很久没动过了吧。”
祁烟沉默片刻,冲人摊开手心。
左手虎口一道伤痕一直贯穿到腕间,被岁月和昂贵的疤痕药抹去了狰狞和起伏,但仍然能看出当时伤口的惨烈。
“高考前出了点意外,弹不了了。”祁烟摆摆头,眼中的遗憾被无奈覆盖。
“现在也不行吗?”江倦的指腹轻擦过那道痕迹。
“现在哪有时间。”
“那下次可以弹给我听吗?”
江倦轻声问。
这话其实有些越界了。但今晚的祁烟很难不让人产生错觉。
可能因为氛围太融洽,祁烟笑着说了声好。
这场景一下又把江倦拽进回忆里。
“小烟哥哥,你昨天弹的那首曲子好好听。”八岁的江倦鼓足勇气,盯着祁烟说,“可以再给我弹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