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纪平尧看着那双熟悉眼睛,心那些焦躁着让他心烦意乱的东西又消失不见了。
难得的平静,眼睛一眨,饱含莫名情愫的泪水夺眶而出,混着满脸的污渍中谁也不会知道。
袁州居高临下的看着,身后的狙击枪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乌黑清亮,和主人本身一样的具有强悍的威慑力。
距离的太远,袁州看不清纪平尧一脸污渍下强忍下的泪光,甚至不过是三四秒的时间,已经转身搭上杨绪的肩膀,把人拉回到了正题。
纪平尧是个耐性极强的人,源于骨子里天生的骄傲和韧劲。
从小到大,因为父母死在前线,被爷爷奶奶几乎可以算得上溺爱般长大,除了军医大毕业后执意去当兵进特战连队和长辈翻了脸,没犯过任何值得说道的错误。
本该比常人更顺畅流通的人生路线被自己硬生生的打断,本该顺着爷爷的意思继续读研,然后一路在某军区总院高升。有那么多人为他保驾护航,他偏选择一条最难走的路。
当然,只要自己觉得满足值得,一切苦难都会化成富有成就意义的甘甜。
可是……爱情有时候就是一种可以摧枯拉朽般抵挡一切的神奇东西。纪平尧喜欢上袁州那一刻起就在焦虑,踌躇不前,开始苦恼于一切细腻如泡沫的浮光掠影。
他不懂了,喜欢原来是件这么卑微的事吗?
所以老天爷让他寡淡的度过青春年少,在此时此刻让他明白一场情绪被他人牵动的屈服。
“你为什么要去相亲……”在熄灯前的半个小时,纪平尧终于还是控制不住酸涩消沉的情绪,在舍友满脸惊愕下怒气冲冲的跑去了袁州的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