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袁州,三年都不曾回过家,难道是不想念故乡和父母吗,永远挺直腰背奔赴前线,动不动搞回一身的伤,随时都会死掉,是真的不怕吗。
纪平尧心想,他都懂得,无论是父母,还是袁州,他都是理解的。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队长,我对你重要吗?”纪平尧挺直了背脊,想要把话说起来沉重真诚,可尾音发颤,说到最后反倒像叹息,“我,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和其他人都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袁州不知道纪平尧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迷惑的望了过去,原来乐观开朗的小男孩此时此刻像被笼罩在一层黑暗中那样悲伤绝望。
爱情原来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摧枯拉朽压到一切快乐。袁州张开嘴想要说着什么,可话到嘴边时,把掌心摊开在纪平尧的面前。
“都说心脏的大小和拳头一样……”手指合拢,袁州把掌心握起,苦笑道,“看起来也不大是吧,可这里容下的是我的国土,我的家人,我的兄弟。你们都对我很重要,但你,纪平尧,是特殊的。”
“等你退役离开后,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袁州话说的很硬,血淋淋的撕扯开两个人都清楚的伤口,在边界封上枷锁,可心里却同样觉得感伤。他用清楚明理的态度的去尝试告诫纪平尧,你和我是两路人。
“好……”纪平尧默不作声的转身,绝望还是看窗外漆黑夜幕要舒服些,睫毛一阵颤动,闭上眼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有声音再说,结束吧,结束吧,既然得到答案了,为什么要继续纠缠。
可是,怎么会这么痛。
纪平尧觉得时间在停滞,漆黑夜幕下所有灯火阑珊都在远去,仿佛连天地都在崩塌,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这么多罪,吃那么多苦,然后心碎到无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