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尧在耳麦头盔的遮挡下并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异样,袁州警戒着去往中心地带汇合。兵临城下,所有敌方的武装份子或逃窜,或拼死一搏。
在c区附近,关键楼内部署的敌方依旧反抗激烈,似乎要拖延军方的围堵以便需求更多求生的机会。袁州千想万想,破开门的瞬间,最外围只站着一个单薄瘦弱的小女孩。
从小到大的责任感,和军人与生俱来的维护老弱的意识。袁州发现异样后,明知道是陷阱,却在片刻的犹豫间错失了最好的撤退方案。
他甚至在那一秒钟的时间内,看到女孩空洞绝望的大眼睛在摁下开关的瞬间泪流泉涌。只有重击心头的沉默,自杀式的炸药里陶瓷碎片如同万千利箭向周边四射,残垣断壁间可视范围内千疮百孔,遍布残片。
袁州在轰裂爆炸声中转身回头,纪平尧同样惊慌的目光里带有太多的毅然决然,却是他在此时此刻最痛恨的神色。
可来不及了,时间的流动仿佛已经在嘈杂声中不复存在,发生的所有事都像慢镜头般浮现在眼前。离的这么近,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碰不着。锥心刺骨的痛苦再一次袭来,袁州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不堪重负。
下一秒,纪平尧已经扑倒了自己身上。
一片飞射而过的残片划过他的脸颊,涂满油彩的脸上骤然流下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袁州肩上。
如同所有身处悲伤时刻中绝望的人,袁州张开口想去叫出那个名字,可喉咙被莫名的力量卡住,胸腔内所有的力量枯萎四散。
“小尧啊……”
袁州轻声叫着那个让他从情感枯槁中走出来的男孩,从第一眼时就明亮的孩子,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自己,他突然想大声去质问对方,值不值,这样做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