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尧深呼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便到陶宁说的那间病房门口。透过透一道半透明的玻璃,从外往内看有些模糊,但仿佛袁州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一伸手便可以触碰,低头就能吻上那双柔软的唇。
他轻轻的推开门,袁州这时候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况。又是喝酒喝到呕吐,又是失血后缝伤,在结实的身体这时候也扛不住了,更何况确实也不在年轻……
“对不起……”
纪平尧很安静的看着,在心里无数次忏悔般的道歉。眼前的所有一切逐渐变得模糊,稀里糊涂分不清过去还是现在。五年前也是这样,袁州也站在这个位置看着他。
那是大队长离开后的下午,背后的伤口在自己折腾下再次裂开,连过来换药的医生都不住摇头叹气。
袁州就在这时候一身风尘的过来,全副武装下还是那幅初见时的模样。只是鲜血和灰尘造就了他的距离感,军绿色的迷彩作战服上脏兮兮的粘满了碎屑,脸上遍布疲惫和慌张。
医生们不肯让袁州进来,他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
纪平尧把视线一点点移过去对视,眼泪就在瞬间落下。所有的委屈和惶恐不安在那双温柔平稳的眼睛里如潮水般翻涌,他嘴唇颤动,用口型呼唤着,队长啊。
袁州只是在那站着,许久后同样用口型回复道,等我回来。
可等不到了啊。高大队长这人做事一惯狠厉,回去后就跟爷爷打了电话,不到第二天已经安排好了首都最好的军医院做后续理疗。